曲婉婷妈妈的故事是怎么回事呢?曲婉婷相信大家都听过他的『我的春天里』歌曲,但是曲婉婷妈妈的故事是怎么回事呢,下面就让小编带大家一起了解吧。
I wonder if you still remember 曲婉婷?
我想知道您是否还记得Qu Wanting?
曾几何时,她的一首歌“ In My Singing”可被视为城市大火...
但是...这个小女孩很久没有联系了。
很近,她仍与母亲保持联系,并出现在世界前↓
在这里我必须先谈谈她和她的母亲
曲婉婷的母親張明杰。 她更出名的身份是東北一位著名的腐敗官員,《人民的名义》中高小琴的原型。
在電視連續劇中,高小琴和丁义珍官商勾结,仅用了几千万就收购了大风厂,目的是拿到大风厂价值10亿的地皮↓
其實張明杰比電視劇還要誇張!
從很基礎的人員到局級辦公室的主任,張明杰的正式職業正在逐步發展。
在擔任副區長期間,張明杰負責哈爾濱原始流血農場的國有公司的重組。
很初的種子場很初被估值為負資本。 也就是說,債務超過2000萬,資產超過1700萬。
張明杰和東江公司發生衝突,東江公司用6160萬元購買了整個原種田,包括1700萬原種田和23億土地使用權。
東江公司向房地產公司先發之家出售了23億元的土地使用權。
順便說一下,東江公司和*一開發區的所有者恰好是同一個人!
此後,張明杰利用職務之便掩蓋了土地使用權被轉讓的事實,同意與他的老闆分享利益,偷走了近3.5億徵地資金。 ..
先发置业在这块地皮上建楼盘,建到一半就烂尾跑路, 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奠基石……
張明杰和高小琴都很貪婪,但張明杰不僅貪婪,而且顯然更好,因為這很糟糕!
高曉琴摧毀大豐工廠後,成千上萬的員工被解僱,不知去向。
在公司改製過程中,張明杰非法使用了超過1100萬的員工安置費,因此直接
566名僱員被解僱,沒有收入,安置費,三份保險和一份住房基金,以及醫療保障。
這是什麼樣的貧窮?
男人與妻子賣X↓
全家在难得吃一次的肉里拌上老鼠药↓
零下24摄氏度的冬天里,烧不起蜂窝煤,只能烧碎媒↓
很終,一個人無法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裡生存並自殺。
這名罪犯都是張明杰。
很终的结果是,她被指控贪污、受贿和滥用职权罪三项罪名,并被免去了职务。
然鹅!她还是坚持自己无罪……
在海的另一邊,Ku Wanting在做什麼呢?
曲婉婷帶著母親花的錢,在16歲時被張明杰送到加拿大。
屈婉婷幾乎斷絕了與母親的關係,因為張明杰年輕時被迫學習鋼琴,長大後被迫從事商務活動。
“起初,我從來沒有想過做音樂。畢竟,我父母付了我學費。我不能違背父母的意願,所以我I著子彈讀書,但我自己我花了四年的時間證明自己在做音樂。我不想做的事。”
屈婉婷就讀於加拿大很大的公立高等教育學院勝利大學,學費為每年15萬元人民幣。
當時,張明杰的月薪還不到一萬美元。
屈婉婷從沒想過證明自己四年後會產生多高的學費。相反,她只是感到“借”而“努力”。
然後,在母女關係放鬆之後,張明杰要求開發商支付女兒為鼓勵屈婉婷而恐懼的演唱會的一些票房。
案子快审判了,她就鼓励自己要好好活着,要看到明天的曙光↓
她从2017年起就不定期在微博上“计时”,塑造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更可笑的是,一旦張敏宰的前腿被抓住,古云亭的後腿就開始愛上溫哥華市長。
前脚还在说自己因妈妈天天掉眼泪↓
后脚就ins上秀恩爱秀到飞起。
被拘留的張明杰看到女兒這樣做,吐出一口舊血。
毫不奇怪,屈婉婷在法律層面上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但是在一次採訪中,我的妹妹可能已經了解了公眾為什麼對她如此生氣。
採訪發生在張明杰被捕後不久。 Ku Wanting認為她的母親是她的兒時英雄。 “她是一個勤奮的人。她為我過著很美好的生活。
我不需要再說句子之間的意思了...
張明杰用一隻手混淆了中國東北地區人們的生活,但屈婉婷繼續躲藏起來,享受著母親安心帶來的美好生活。
她表現出了愛意並發行了新歌,但她的母親根本沒有幫助。
她可能願意幫助歸還被盜的貨物,但她沒有。 相反,她有時會一直躲在社交網絡中,說:“我沒有等到審判結果。”
微博新年快樂。 回首過去,他變了臉,並罵Netizun為“鮮血的嘴”。
這種人類的血液快樂嗎?
白柏已經長到35歲。 無論生活是對還是錯,你活得越多,回頭就越多。
屈婉婷曾經為母親寫過一首歌,歌詞如下: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當時有人用音樂劇《悲慘世界》中的歌詞回應了她:
“你能聽到人們唱歌嗎?”
當然,事實並非如此。
四年過去了。 只有當張明杰被判刑且Ku Wanting看起來不賺錢時,他才能向受迫害的工人解釋。
曲婉婷妈妈的故事,根本其实就是曲婉婷妈妈贪污,大家可能会很惊讶?但事实就是这样,小编也感到非常惊讶。
这就是关于曲婉婷妈妈的故事的事情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呢,欢迎在评论区告诉小编一起讨论哦!
第9个、母爱的味道 帕沙克3岁那年,父亲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丧生。他和母亲凯蒂莉住在印度新德里一个贫民区。凯蒂莉靠卖水果艰难度日。在帕沙克的记忆中,母亲没给他买过零食,很好吃得多的就是一些不新鲜的水果,比如烂了几个窟窿的苹果、变酸了的葡萄等等。帕沙克深深懂得母亲的艰辛,从不向母亲提出什么要求。 18岁那年,帕沙克考上了印度很著名的大学印度理工大学。在校园里,帕沙克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和好友萨米尔的关系很好。萨米尔父亲是名商人,家庭条件优越。8月的一天,帕沙克应邀到萨米尔家参加他的生日晚会。帕沙克*一次接触富人的生活,大开眼界。 其中,很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红酒。光那优雅的瓶子,便使帕沙克眼睛一亮!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瓶子?帕沙克心里暗暗赞叹道。接过萨米尔递过来的杯子,帕沙克被迷住了,那琥珀色的液体,仿佛少女的朱唇,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帕沙克端着,迟迟舍不得喝。“尝尝吧,不尝怎么知道它的味道?”萨米尔催促道。帕沙克抿了一小口,甘醇、爽口、绵香,回味无穷。萨米尔告诉他,这酒是产自法国干邑。干邑是法国很著名的葡萄产区,这里生产出来的葡萄与众不同,其酿制出来的葡萄酒具有花的香味,是其他地区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干邑变成了高档红酒的代名词。帕沙克怯怯地问萨米尔,这酒多少钱一瓶?萨米尔说出价格时,帕沙克吓了一跳,那价格相当于他母亲卖水果三个月的收入。 回家的路上,帕沙克眼前老晃动着那诱人的红色液体。他想,母亲从没尝过红酒,要是让她也尝尝该多好!可哪来的钱呢?为读书,他已经欠在母亲生日那天,让母亲也尝尝红酒的味道。 从此以后,帕沙克利用课余时间去做家教,到餐馆打钟点工,洗碗、扫地、端菜,他什么都干,从不嫌苦嫌累。 母亲的生日终于到来了!帕沙克自作主张,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他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红酒,然后举起酒杯,动情地说:“我从小没了父亲,是妈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送我上学。她对我的恩情,比海还深!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祝她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亲友们在帕沙克的带动下,喝了一口红酒,个个都赞叹不已,说这是他们喝过的很好喝的酒。凯蒂莉脸颊泛红,笑得像绽放的花朵,眼里泪花闪闪。帕沙克看着母亲的笑容,仿佛凯旋归来的战士,心里美滋滋的。 送走了亲友,凯蒂莉拿着酒瓶把玩了好久,问帕沙克:“能不能把这瓶子送给妈妈?”帕沙克说:“当然可以!”凯蒂莉把瓶子当稀世珍宝似的收藏起来。 买红酒花光了帕沙克的所有积蓄,帕沙克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让妈妈收获了幸福、快乐。然而,一个难题摆放在帕沙克面前。两个月后就是他的生日,他不知道怎么宴请同学、朋友。他打了半年多的工,才买一瓶法国干邑。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工挣到买法国干邑的钱。 生日在帕沙克忧愁中到来了!帕沙克用两个月打工所得的钱,买了一个蛋糕和一点水果。他决定过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日,不和同学攀比。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帕沙克紧张、不安地等待同学、朋友的到来。他仿佛看到他们鄙夷的目光。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亮光闪进他眼里,凯蒂莉递过来一瓶法国干邑。帕沙克又惊又喜,问道:“妈,这酒是您买的?”凯蒂莉说:“不是,是妈自己酿制的!” 原来,凯蒂莉知道帕沙克打工半年给自己买红酒庆贺生日后,心里非常感动。她决定也买一瓶给儿子庆贺生日。可她拿着瓶子到商场问了价格,才知道自己根本买不起。凯蒂莉于是到书店查看了酿制葡萄酒的方法。回家后,她将卖剩的葡萄洗干净放进瓶子里,揉碎之后,再往里面加糖。一个多月后,红酒便酿出来了。她把酒装进法国干邑的瓶子里。 “妈自己酿的红酒,味道跟你买的肯定不同。但这是妈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凯蒂莉说。帕沙克接过瓶子,说:“妈,我心里只有感动,我不会嫌弃!”帕沙克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酒,颜色虽然跟真正的法国干邑有差别,却也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同学和朋友陆续到齐。帕沙克依次给他们倒了酒,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们的评价,生怕被他们识破。 品酒高手萨米尔喝了之后,说:“奇怪了,这酒比我以往喝过的都好喝,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但我说不出来!” 帕沙克长长地松了口气,眼里却噙满了泪水。只有他才知道,那是母爱的味道。第10个、听到 她是个聋子。二十八岁那年,工厂里一次意外爆炸,让她失去了听力。那一年,她的儿子才三岁。 她和儿子一起上街,儿子看到身后有车疾驰过来,说“妈妈,后面有车。”她没有听到,她看着儿子的口型问,“你在叫妈妈吗?”一个在人生半途失去听力的人是可怜的,她要比那些天生失聪的残疾人更痛苦。 她整日以泪洗面。是的,失去听力给她和她的家庭带来灾难性的后果。用自鸣壶烧开水,她听不到。水烧干了,很后电线引起自燃,她闻到了焦味,冲到厨房,冰箱、电饭煲、微波炉全毁了。 她的丈夫和儿子晚上去遛街,丈夫忘了带钥匙,回来后他们不断地敲门,可是她听不到,整整一个小时,她的丈夫和儿子就站在门外,期待着她能开门。 他们想住到亲戚家里去,但又怕她担心,父子俩只好坐在楼梯口。当她打开门,看到丈夫抱着孩子睡在楼梯口,她“哇”地一声就哭了。不久,她平静地说出要离婚。丈夫朝她摆摆手,自己又摇摇头,然后又指指儿子的房间,她的泪就下来了。 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她的语言能力慢慢丧失,因为长期失去听力,许多发音开始变异,她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许多含糊不清的语句,只能依靠猜测才能意会。 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聋子。这个世界太喧嚣,她却听不到。 一个春日,她陪儿子到僻静的江滨画素描,儿子口渴了,她离开儿子去买饮料。这之后的许多事让人们奇怪。一个在远处钓鱼的老者在喊,“有个孩子落水了。快救命。”只见一个拿着可乐的女人突然舍了手中的饮料,飞奔向江滨,她奔跑的速度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因为奔跑速度太快了,她的一只鞋也跑飞了……然后她跃入江中,把那个不断沉浮的孩子托了起来。落水的是她的儿子,幸亏她会游泳,幸亏她能“听到”。 但是,她是一个聋子。围观的人后来都发现了这个秘密,一个聋子怎么能听到有人喊“救命”。孩子落水的时候,有人在散步,有人在骑车,他们都没有听到,一个百米之外的聋子,却听到了。现在,如果有人说耳朵是很好的听觉器官,我不相信。除了耳朵,我们身体上的所有器官都会产生“听觉”。 只要有爱。 第11个、有一种爱不留缝隙 从记事起,他就一直看见这样一个情景。每天早上起床时,破旧的窗户缝和门缝里都会长满了碎布条,拉开房门,布条便轻轻地落下来,像小鸟的翅膀软软掠过他的面颊,痒痒的。他捧着这些布条,咯咯咯地笑了。 从房间里跑出来,他就会看到她。她坐在堂屋中间的小板凳上,面前总是有着一大盆东西,有时候是脏衣服,有时候是芋头。她的手刷刷忙活着,动作非常利索。看到他出来,她便笑了,小宝,睡好啦?他边做鬼脸边朝盆里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如果装的是芋头,他就冲到盆边,把小手伸进去胡搅一气。她哎哎哎地叫着阻止着他,但来不及了,他已站起身蹦蹦跳跳甩着手喊,好痒呀好痒呀。她笑骂,你这个小坏蛋! 她带他到厨房,给他手上抹醋。然后他就赖在厨房不走了,于是她烧燃柴灶,给他烙葱油饼,或者煮一碗鸡蛋面。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时候,她就蹲在他身旁看着,目不转睛的样子。 她手很巧。她会给他织漂亮的毛衣,毛衣上小熊小狗栩栩如生,村里别的小孩子经常围着他转,艳羡地用手摸着毛衣和毛衣上的小动物。有时候她会给他做棉鞋,缝书包,棉鞋上绣着一个可爱的老虎头,他穿着新做的棉鞋,跑遍村子的每个角落,身后跟着一帮小朋友,而他的笑声,永远很响亮。家里的生活有些清苦,没有钱买玩具的时候,她也会亲手给他做。他印象很深的就是她做的木陀螺。将拳头粗的圆木棒锯成一指长的小段,一头略削尖,然后用烧红的铁丝把底部烧一个小洞,在那洞里塞上小钢珠,陀螺就做好了。他拿着细鞭子一圈圈缠上去,再放到地上猛地放开,陀螺就疯转了起来。他啪啪啪响亮地抽打着陀螺,陀螺转着,他跳跃着,欢快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种芋头,定期有人来收购。芋头只有一种,但她会想方设法做出许多花样来。有时是切成滚刀块或菱形块,放油里炸得金黄,再放入白糖融化成汁,很后撒上芝麻,就成了香喷喷的芋头甜点;有时是把芋头蒸熟压碎,和熟小麦淀粉一起揉成面团,再擀成饺子皮,就可以包芋头饺子;她放个小鱼篓在门前的水沟里,隔几天总能起到几条泥鳅,她给他做泥鳅芋头汤。芋头圆滑乳白,蒜苗青绿,泥鳅黑亮,馋得他直流口水。因此他胃口大开,长得十分茁壮。 那时她在他的眼中,是聪明的,无所不能的,他是喜欢她的。 2 门缝里还是会每天掉布条,但揭的人不是他了,而是她。因为他上学了。她一边推门一边大声喊,小宝,该起床啦!他知道布条不是长出来的,是她每天早上塞进去的。他不解地问她塞布条干嘛,她却只是摸摸他圆溜溜的小脑袋,笑而不答。 他和她都没有想到,刚上一年级不久,他们之间的这种平静恬淡,就被一次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碎了。 那一次他做家庭作业,要用“放”组四个词。他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两个词来:放假,放学。还差两个,于是他只好问她。她停下手里的活,也想了好半天,才说,放心。他把“放心”写了上去,说,还差一个呢?她又想了很久,对他迟疑不决地说,放……屁。 第二天他把作业交了上去。老师看到他的答案,问他是谁教的。他说是妈妈。那个年轻的、刚刚上任没几天的老师一下子就大笑起来,笑过了,把桌子重重一拍,我看***才是放屁!这种人也能当妈也能辅导孩子学习?幸好不是全镇的统考,不然我的脸都要给她丢光了!全班同学都哄笑起来,他哭了。他小小的心里*一次感受到了耻辱,而这耻辱,竟然是她带给他的。她以往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就此坍塌。 从那以后,他回家后就不再理睬她,尽管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但他总是没好气地回答着,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她以为过段时间,事情终会过去。可她的愿望落空了,放屁一词让他在学校成了名人,很多恶作剧的同学一看见他,就异口同声地在他背后齐声大喊,放屁!放屁!这样的喊声伴随了他的整个小学阶段。每到此时,他就捂着耳朵咬着嘴唇,心里恨透了她,恨不能立刻远远地离开她。 一个启蒙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力是惊人的。从此他的考试分数再也不给她看一眼,学校的任何事情不和她说。她也知道自己给他丢了脸,不由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起来。每和他说一句话,她都要先想好内容,生怕哪一个字不对又惹烦了他。 他想起自己的爸爸。听人说,爸爸以前在村里做点小生意,后来越做越大一直做到了城里,再后来爸爸在城里遇上了一个同样很有生意头脑的女人,就回来和她离了婚。爸爸和她离婚的时候他4岁,离婚的场景他隐约记得,当时她痛哭流涕地抱着爸爸的腿,央求爸爸不要带走他,她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她不放心把他交给别的女人来抚养。 他那时愿意跟着她,因为她一直比爸爸疼他。可现在回想起来,他有些后悔了。她一天书都没念过,她只会给人丢脸,难怪爸爸不要她。 3 从初中到高中,他一直在学校住校。周末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是骑着自行车往家里飞奔。十几里路对一个想家的孩子来说并不算太远,但他很少回去。直到后来,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传到了他的耳朵。有人说,别以为她是什么好货,她儿子在家里时她才假正经。 在村里的女人中,她算是好看的,何况单身一人。她的皮肤仿佛永远晒不黑,很普通很廉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别有一番味道。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常有一些伯伯叔叔来借故找她,他们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和家里那只老猫看到鱼的表情一样。她常常悄悄叮嘱他,小宝,要是有伯伯给你钱让你去买糖吃,你可别要啊。你是咱家里的男子汉,你要时刻和妈妈在一起,要保护妈妈,不能把妈妈单独留下啊。后来就果然有伯伯叔叔来,给钱让他去买糖。他想起她的话,坚决不去,寸步不离守着她。等人走了,她一把搂住他,一边夸他乖孩子,一边抹眼泪。 他不愿相信那些传言是事实。于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他突然回了家。当他拿钥匙打开大门时,看到房门关着。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房间里顿时传出慌乱的声响。他的头嗡地一声,果然,她打开门,里面有一个男人。男人很不自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就逃走了。她低着头,嗫嚅着向他解释,张伯……来找我借针线。 他冷笑。他的个子已经和她一样高了,她居然还拿这种话来敷衍他。他指着她的鼻尖,你要么和他结婚,要么断绝来往,别让我再发现你这样偷偷摸摸丢人现眼!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他转身进了另一间房,狠狠摔上门。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门缝里依然塞着布条。他厌烦地扯掉,再拉开门。她和往常一样,已经坐在堂屋中间洗芋头。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朝他笑,小宝,睡好啦? 4 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他大学毕业了,她也没和谁结婚。她一直和那个姓张的男人暗渡陈仓,听说农忙的时候两人干脆夫妻一般住在一起,共同早出晚归。那个男人品行不好,前妻就是被他酗酒后打跑的。听到村里来人说起她的事情,他越发从心里鄙视她。 工作后他就不再回家,因为走进村子他就会感觉抬不起头。她却没有自知之明一般,常常跑到村头的小卖部给他打电话,不管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是像霜。 不久,他恋爱了,姑娘很漂亮,也很温顺,他像每个刚刚开始初恋的男子一样,每天想着的就是姑娘的脸庞,想听到的也是姑娘的声音。一天周末,他的手机又响起来,还是村头的那个号码。他当时正等女朋友的电话,不想占线,便挂了。可是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越挂对方越打,非常固执。他火了,按下接听键就吼:你一天到晚烦不烦!电话那头却不是她的声音,是邻居杨婶的。性格泼辣的杨婶开口就骂,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小崽子,你平时就这么对***的?!你快回来,***住院了! 他赶了回去。他简直认不出她来了。她苍老得惊人,瘦得脸上的颧骨都突了出来。看到他进来,她眼睛里猛地一亮。那束光亮突然间灼痛了他,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她的目光中吃面条和烙饼的情景。十几年过去了,她的眼睛由清亮变得浑浊,但其中包含的内容却毫无改变。 他到办公室找医生。医生说,你母亲的肠癌已经到了晚期,准备后事吧。他一下子就蒙了,这怎么可能!她一直都生龙活虎的!医生叹了口气,你母亲的肠子里一点油都没有,我还从没见过生活这样艰苦的病人,回去给她弄点好吃的吧。 听到医生的话,他一直以来坚硬的心,像中弹的玻璃一样哗啦碎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她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没有想过这些年他念书的钱,她一个种田为生的女人是怎么一分分积攒下来的。杨婶看见他又开始骂,小崽子,你也不想想,***当年如果不要你,她年轻漂亮的嫁谁不好嫁?你后来上学费用越来越高,***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一些种地的累活她不找个男人怎么做得了?她不结婚也是为了你这个混小子,都各有各的孩子,一旦结了婚,她怕到时候身不由己,不能供你上大学了…… 他听不下去了,转身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到医院的大门外才崩溃地放声哭了出来。他一直以为她丢脸,却原来丢脸的是自己。他那么无知那么自私,他丢了儿子的脸,丢了亲情的脸啊。 回家后,他去镇上给她买了排骨,牛肉,还有一只乌鸡。乌鸡是杀好了拿回家的,她一看见就大呼小叫起来,你这傻孩子,上别人当啦,瞧这鸡都坏成黑的了。他假装去洗手,转过身,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下来。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亲手给她做过饭,排骨不够软烂,乌鸡的火候也没炖出来,她的牙口已经大不如前,吃这样的东西明显有些费劲,他不知所措,但她却说,小宝的手艺真不错,做的饭菜好香呢!但她却并不希望他再买给她吃,理由是,自己岁数大了,吃不了多少,还是省点钱给他吧。 他向单位请了假,每天陪着她。她还是每天起得比他早,还是会每天往窗户缝里塞布条。但他没有睡着,他终于知道了她塞布条的原因。原来她起床时天还没亮,为了怕堂屋的灯光射进来惊醒他,就先把所有可能漏光的缝隙都堵上。她在黑暗中塞布条的动作那么熟稔,就像在灯下一般。他默默无声看着她做这一切,泪水将整个枕头都洇湿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完整,完整到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呢?可是他,领悟得太迟了。 一个月后她走了。她是面带微笑离开的,在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的无限眷恋,而后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熟睡一样。这一次他没有哭,他找来那些碎布条,学她的样子把所有窗户缝和门缝堵上,然后开了堂屋的灯。他跪在房门外轻声对她说,妈,您一辈子都没有睡过一次懒觉,现在,您好好休息吧…… 第12个、施爱的幸福 朋友来电话说,来看看我吧,想你了。 我说既然是你想我了,那为什么不亲自来看我呢?你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有的是大把空闲时间。他呵呵地笑,说忙着照顾老父亲呢,他那病,须臾离不开人的。 朋友才四十多岁,却已经“退休”五年了,当年他放弃了大公司部门经理的职位和七八万元的年薪,他红着眼圈说:“父亲这一病,才把我彻底从梦中惊醒过来,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忙工作,没时间顾家里,实在欠父母太多了。一想起来就有种深深的危机感,生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从一名白领回归到一名农民,需要的只是想得开的豁达和退一步的决心,他和老婆离了婚,孩子归老婆抚养。 从城市来到乡村,我的耳目为之一新,这里毕竟山清水秀,没有一丝城市的浮躁和纷杂,即使喘口气都格外新鲜,他笑吟吟地站在村头的大柳树下迎接我的到来,草帽布衫已经一副纯粹的农民形象了,拉着我的手呵呵地笑,说已经“故人具鸡黍”,只待“把酒话桑麻”了,从他从容淡定的神态中,我对他回归农村不能适应的担心,已经去掉了大半了。 他已经二婚,嫂子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我说这才是真正的:“农妇。山泉。有点田了。”他大笑,说是啊,地道的小农生活。 饭菜很简单,地里刚割来的韭菜炒自家鸡下的蛋,大块的猪肉烧的粉条,在盘子里堆成一座小山,唯有一瓶刚启封的西凤酒,还彰显着主人曾经不错的经济品位,他热情地招呼我落座,我环顾了半晌:“老人呢?” 嫂子微笑着端上一碟子腌香椿:“你们先吃,他还没忙完自己的活呢。” 正说话间,老人踢踢踏踏地走进了院子,我赶紧起身打招呼,老人没理我,神色微微显出了一丝慌乱,绕了个弯走到墙根,背过身去脱下两只超大的鞋子,从里面倒出来一捧小麦,倒在一个坛子里,还时不时转过头来,眼神警惕地端详着我。 我欲言又止。朋友呵呵地笑,说想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反正他已经听不懂了,他得的是老年痴呆症。 我问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朋友长长地叹口气:“父亲当年就是这样养活我们全家的,那时候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难,父亲就让母亲给他做了双大鞋子,每天借给生产队晾晒粮食的机会,灌一鞋子粮食带回家来,让我们能多喝上一碗稀饭。你可能觉得这总归是偷摸行为,但那是对别人来说的,对于我们兄弟姐妹,那可是活命的粮食啊。” 我依旧纳闷:“现在早就实行承包制了,生产队早没了,他还从哪里去弄来粮食放鞋子里?” 朋友呵呵地笑:“所以我就不得闲啊,没时间去城里找你们话旧,每天要推一袋子粮食到场院里摊开,然后让他一遍遍地用鞋子往家里倒腾。你看他,神色警觉,动作麻利,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老年痴呆的症状?想想时光真是轮回了啊,当年父亲经常倒了满桌的豆子,教我一颗一颗地数数,现在也轮到我为他摊一场院麦子了。” 我还是不解:“你这样做,不是总是提醒大家他当年的不光彩吗?” 朋友摇摇头:“当年他为了孩子小偷小摸,其实一点都不丢人,即使算做不光彩也是源自一个父亲对儿女的爱,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没人敢因此而小看他。现在他能每天随心所欲地表现自己这份爱、这份责任,也许该是幸福的了吧?” 吃饭的时候,老人慈爱地拿着馒头往儿子手里塞:“你多吃点,多吃点啊。”朋友应了一声,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菜,说您也多吃点。 体内的酒精突然就涌了上来,让我心潮难抑。我端起杯来说我敬你们父子一杯。老人嘻嘻地笑着不理我,朋友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朋友是睿智的,他以他的孝心为父亲营造了一个虚假的氛围,让他充分享受到了施爱的幸福。其实,他又何尝没从对父亲的爱中,得到自己的幸福?第13个、开满葵花的小镇 那天放学后,同学们都在操场上踢足球,他丢下书包,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准备加入,谁知道同学们看到他,一哄而散,抱着足球,搭着球衣,唯恐对他避之不及。 他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上,觉得很受伤,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操场,转眼变得静悄悄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成了很不受欢迎的人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冲着那些离去的同学背影,愤懑的大喊:“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对我?” 大家都不出声,急急的往前走。只有其中一个矮个男生转回头来,冲他嚷了一句:“我们不和杀人犯的儿子一起玩儿。” 他呆住了。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一直很好奇,从小到大。问过母亲无数次,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而自己没有?每一次母亲都告诉他:父亲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无法治疗,所以被夺去了生命。不过父亲很勇敢,面对疾病一点都不怯懦。 每一次母亲跟他讲述这些,都是满含深情,眼睛里蕴藏着热泪,母亲说:“父亲很后的遗言是,希望尚在母亲腹中孕育的他平安长大,做一个健康快乐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不知道该相信母亲的话,还是该相信同学的话。每一次他听到同学们的风言风语,回家问母亲。母亲就会带着他搬家。从上小学开始,他已不知搬过多少次家了,家的概念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就是母亲,还有一只皮箱,那就是他对家的全部理解。 我不是杀人犯的儿子。这件事情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难受。那段时间,他吃不下,睡不着。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成为班级里的差生,老师打电话让母亲去学校一趟。 母亲回来后眼圈红红的。他知道无法再避开一直存在的问题。他倔强地问母亲:“妈,爸爸他真的是一个杀人犯吗?” 母亲伸手在他的头顶摸了一下,这个平常的爱抚动作,让他的眼泪像泄了堤的洪水。 母亲却笑了:“妈妈没有骗你,你安心读书,假期妈会告诉你答案。” 假期来临的时候,他向母亲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母亲给他准备了一个双肩带的背包,里面是衣服和书本。然后母子两个一起上路了。 母亲带他一起去了父亲的故乡,在他的印象里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在那里,他可以找到答案。但是多少年里。他的答案被四处迁徙的脚步辗得粉碎。 倒了两遍火车,换了三次汽车,终于到达父亲的故乡。 父亲的故乡是一个北方小镇,小镇的周边种满向日葵。阳光撒在那些金黄的花瓣上,生动妩媚。 一人镇街,就不断地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得知他是谁谁谁的儿子,立刻惊呼:“天,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像,只怪他没福,去世那么早。” 母亲带他去了父亲的二大伯家,二大伯给他讲了父亲小时候的顽劣故事,父亲小时候很淘气。上树捉雀,下河逮鱼。有一年差一点把腿摔折了。父亲的二大伯还拿出了父亲小时候的照片,那是一个和他如出一辙的俊秀少年。 母亲又带着他去了父亲的一个同学家,是一个年龄和母亲相仿的女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女人讲述了一些父亲和她做同桌的趣事。她说父亲念书很用功,学习成绩很好,志向远大,只可惜英年早逝,说到后来,女人很动容,眼睛里有了泪水。 那一次,他们在小镇上呆了好几天,年龄稍长的人。几乎都认识父亲,他们给他讲述了父亲的往事,点点滴滴中。他逐渐理顺出心目中父亲的轮廓:一个快乐、健康、向上的人。 心中的疑团消除之后,他不再琢磨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上来,他变成一个快乐健康的少年。后来,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方的一座名校。 大学毕业之后的*一天,母亲带他来到一座监狱。他见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母亲说:“这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杀人犯,但他不是坏人,只是过失杀人。” 他一下子就傻了,嘴唇哆嗦半天才问:“可是那个开满葵花的小镇,那些纯朴善良的人们都说了假话吗?”母亲摇了摇头:“不是他们说了假话,是妈央求他们说假话的,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分辨和承担。我不想让你父亲的错失,压得你一生都抬不起头来,一辈子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他一下子就哭了,想象着母亲在故乡的小镇,挨家挨户说服人们为他编造一个谎言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大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第14个、你在伞里吗? 雨渐渐大起来。后座上的女儿,小脸紧贴着我的后背,右手穿过我的胳肢窝,擎着她那把橘红的小伞。雨砸在伞顶上,嘭嘭直响。有风,车子骑得有些发紧,那小伞也忽嗒忽嗒不甚听话,但女儿努力地擎着它,我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我的腋窝下一次又一次用力。 “你在伞里吗?”“在!” 女儿的回答响亮而干脆,那语气里的阳光,穿过这晦暗的雨幕感染着我的心。女儿今天是太高兴了期中会考,她语文、数学得了两个一百分,按照考前的承诺,我要请她吃一顿肯德基。 女儿左手攥着的纸袋里,此刻就装着她小小的愿望,热乎乎的,与她热乎乎的小脸一起紧贴着我的后背。每当车子一颠一颠,女儿的小脸和那纸袋就与我的背脊若即若离,那温暖也就一阵一阵可就是这一阵一阵的温暖,让我寒雨里的心一阵阵颤栗! 肯德基的店铺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但我的女儿对肯德基却一直保持着向往与好奇。去年她九岁生日那天,我*一次带她去麦当劳,她用薯条蘸着番茄酱,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嚼,那满足的眼神让我几乎不敢面对……为了自己的梦想,我辞职来到这座城市快两年了,我不得不节俭血汗换来的每一分钱,以应付房租、伙食以及女儿不菲的借读费。小小的女儿,便也常常受我所累,一些小小的愿望有时都难以实现…… 雨没停,风也没停,而我们离租住的小屋还很远。我把胳肢窝里的女儿的小手夹得紧一些,想让她省些力气。 “你在伞里吗?”“在!” 到家了,我用腿撑着车,腾出左手抓住伞柄,好让女儿抽出手来。当我转脸的刹那,我呆住了女儿几乎全身湿透,但她微笑着,把那个纸袋紧紧地抱在胸前:“它没湿,还热着呢!” 泪水和着雨水,一瞬间打湿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