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开始下雨,断断续续,我终于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世界在这个时段忘掉了我,任由我四处闲逛。
《南华经》里的那两条鱼忘掉彼此了吧,我捧着书,望着窗檐上的雨珠痴想。窗外的绿色探进来,好奇地看着我的眼睛。也许我应该探出头去看看窗外的世界。
雨似乎从夏天走到了春天,迷离恍惚。西山露出一弯浅浅的昏黄,与彤云密布的天空不搭调。远方层层山峦笼罩在太阳的辉光里,暗淡的天色下那是金黄沙漠里一片小小的绿洲,还是深蓝大海里一座小小的海岛?
“山那边有没有住着神仙”,又想起这句歌词来。在那个偏僻的山村小学,*一次听到并学会了这首歌,是一个女同学教会了我们。后来我再也没有唱起这首歌,也再没有看到与我一起唱歌的同学们。再想从记忆里唤醒他们,却总觉得忸怩不安。我告诉自己,那些被风吹走的天真无邪,的确无法拾起。
凝滞的目光汇集于西山的云霞,我惊喜地发现那弯昏黄正变得橙红,向着梧桐树梢头扩张。霞光落在我半掩的书页上,庄子的故事在跳动的字符间演绎。原来美丽往往藏在不经意间的偶合里,有的天长地久,有的转瞬即逝。
窗外的行道树下,行人络绎不绝。时常看到各色男女或欢笑或默然走过。等他们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看风景的我,我们彼此相视一笑,这就是转瞬即逝的美丽吧。倘若今生的一次回眸,勾起来世相守的誓言,也可算作天长地久的美丽吧,尽管梦想依然是梦想,现实依然是现实。
的确没有与我对望的目光,却有与我对望的霞光。雨帘里的落日静静待在树丛里,柔和而橙红的光芒爬上了我张望的窗口。世界又记起了我,看来我不用抛弃世界,去一个无人记得我的地方了。
我待在霞光里,不言不语。它知道我不会同它说话,也知道我不会夸赞它的伟大,但它依然与我握手,同我拥抱。世间总有我这般不受待见的人,而阳光亦是千丝万缕的,总有一丝一缕属于我。即使这一丝一缕藏匿在断续的雨后,即使它在黑夜到来时会化为乌有。
夜幕四合前那弯橙红渐渐褪色,幻想着彩虹会出现吧。忍不住从撑开的窗户向外探出身子,果然在东方的天空看到了彩虹的一只脚。我没有继续向外看,否则我会从四楼摔下来。
林荫道上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骚动了,翘首眺望远方,拿出手机发出“咔咔”的声响。我没有冲下楼去,只想把美丽留在记忆里,万一记不住,还可以留在文字里。
夜幕降临了,落笔之处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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