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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盛开

来源: 西方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依旧是夜里的时光,风在窗外狂乱地飞舞。摊开的书页上,字字句句都在无声地流淌着尘世转换的声响。

木架上,那盆翠绿的水仙正在夜色里安然静默着。屏住呼吸,有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屋子的四周,芬芳而淡雅。

前年冬天,曾在花卉市场买回来一盆水仙。尽管花期短暂,但那袅袅娜娜而又不胜娇羞的美,还是曾温暖了我整个冬天。后来,花谢后不久,那些碧绿的叶也渐渐枯萎了,至到很后,只剩下几株光秃秃的花茎。快到春天时,我望着那一盆惨败的荒芜,想随手把它丢进垃圾桶里。他看见了,连忙制止。微笑着说:水仙是一种贱养的花,花谢后把花茎留下晒干,放到明天还可以重新存活。对于他的话,我总是一直都毫无理由地相信地。于是,等到阳光明媚的时候,便把那几株花茎细细地洗净放在阳台上,晾晒了好几天。随后,便一直把它放在那个蓝白相间的瓷盆里。

转眼又到冬天,我早已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那天收拾屋子时,不经意间发现了盆里的那几株干枯的花茎,这时才猛然想起那时他说过的话。于是问他: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他说:冬天才刚刚开始,怎么会来不及呢!于是,迫不及待地给瓷盆灌满了水,把花茎浸泡在水里,然后开始有一天没一天的关注它的长势。十多天之后,端着瓷盆给它换水时,忽然发现每一株花茎上都长出了嫩嫩的叶子,尖尖的、闪着莹莹的绿光。我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着那些越长越长、越长越绿的满盆纤叶,心里,竟开始有了些许期盼。

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满心的雀跃,得意洋洋地跟他吹嘘道:我的水仙花,肯定能在过年时开花的。他望着我一脸的得意,笑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日益无暇给它换水的懒散,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在我眼巴巴的期望中,它竟然一直没有开花,哪怕在一丁点儿零星的花蕾也没有长出来过。在不断的期盼和不断的失望中,我渐渐失去了等待它含苞待放的耐心。给它换水,更是少之又少了。

直到昨天,黄昏时临着窗子看三毛的那本文集,看得眼睛生疼时,才想起转到木架旁看了看。走上前,却惊讶地发现,那盆葱茏的绿叶间,竟挂着几个小小的花蕾。其中的一个,正欲绽放呢!望着那洁白而美丽的花蕾,我的心,在瞬间欢喜起来。没有想到,失去了我精心的照料,失去了我热切的关注,它竟然还能在这个寒意正浓的春天静悄悄地绽放。

这,对于我,不能不说是一种无言的震撼和深深的感动。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这,也许便是对它的美丽所能给予的很好诠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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