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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伟兰 ‖ 寻

来源: 西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文/吴伟兰

总是在不断地丢东西。

 

从街上回到家,怎么也找不到手机。手袋里,衣袋里,车上,都没有。站在原地呆呆地回想,从很后一次用手机,到回家找不到手机,这段时间,我一一梳理,寻找,大半天,满头大汗,还是找不到。只好接受手机已找不回的这个事实,买机,补卡,但在机里的资料,电话号码、微信来往记录,却再也找不回了。

 

许多不该丢的,还很珍贵的,总是在无意间,却再也找不回。相伴几十年的妈妈,总以为来日方长,一天天的日子总觉得平淡,却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早晨,失去了妈妈。我失魂落魄,不相信一直在身边几十年的妈妈,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失去了。我不停地寻找。在菜市场,一位卖菜的大妈抚着我单薄的衣衫,慈爱地说:“天凉了,孩子,该添衣了。”那温和的声音,那关心的语气,像极了我的妈妈,每天,下班后,我都去菜市场,向老人买点蔬菜,和老人说上几句。告别老人踏上回家的路,我才理智地对自己说,她不是我妈妈,妈妈,再也找不到了。一次,一位老人的背影像极了我妈妈,我立即眼睛发热,激动地追上老人,走到跟前,我很失望,这位只是背影像我妈妈的老人,我找不到妈妈了!

 

读中学时,我的家离学校很远,路很冷清。一位姓谭的女同学的家恰好也在那条路,中学几年,我们一直结伴而行,多少个晨昏,多少个烈日暴雨,我们并肩而行,女同学性格很温柔,总是轻声细语,我们谈学习,谈班上的趣事,还有即将测验的试题范围。不知不觉,和这位女同学相处的时间比家里任何人的时间都多,总觉得这位女同学比家里人还亲。那场毕业考试,看似和平常的考试并无两样,但那场考试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女同学。刚开始,我以为,不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回学校拿毕业证书,两年后聚会,十年后聚会,三十年聚会,再也没见过那位女同学,甚至,多方打听,没有一点消息。

 

 

门前的那棵榕树,我从懂记事时,它就在我家门口了。不论春夏秋,它都伫立在门前,酷暑,它送来阴凉,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钻出来,是那样的绚烂,我在树荫下玩跳格子,那时光就像榕树下的阳光一样多彩瑰丽。严寒,它为我家挡住了凛冽的北风。我去外地回来,远远就望见它站在门前等我。它那粗大的腰身,繁茂的枝叶,我以为这棵榕树永远不会老。但在一个风雨之夜,它轰然倒下,我还以为,把它拉起来,它还照旧茁壮成长,因为它的叶子还那么绿。但园林医生看了,摇摇头,说树干已空,根断了,不能复活了!

 

每当想家,那棵树总是*一个跳到眼前。没有那棵树,家门前空荡荡的,心也空空的。梦里的家,总是有那棵树,却只在梦里了。

 

身体出现问题之后,才发觉,这么多年,没觉得收获了什么,却把健康丢了。每天,我和一群像我一样丢了健康的朋友,在苦苦地寻找健康。养生资料,保健药品,打太极拳,呼气纳气。但如影随形相伴了几十年的健康,如今却太难寻了。也许这一辈子也寻不回了。

 

老了之后,才猛然发觉,这么多年,我丢了太多,赶紧寻找,却好像什么也寻不回。

 

作者简介:吴伟兰,女,大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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