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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服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西方文学汇 时间:2023-08-07

 

    每当我看到大街上孩子穿着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漂亮衣服时,一个关于海军服的故事就会挥之不去的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那时候家里很穷,父母虽然终日都在生产队里辛勤劳动,但一天下来挣到的工分是少得可怜。再加上姐姐和我又都属吃闲饭的,年底决算的时候还要给爷爷奶奶家拨些工分,这就使我家原本就不是很多的工分越发显得少了。我们村又是邻近的几个村子中分值很低的村子之一,所以一年到头扣去生产队分的粮食、白菜、豆子等开销我家往往还要亏欠队里些。那时候虽然自己还很小,但当听到村里的大喇叭高声广播村里的亏欠户名单中有父亲的名字时,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母亲是一位极勤劳的女性,除了要按时完成生产队的活计,还要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照顾我和姐姐、起早儿和趁中午别人午休的时间打猪草。

   母亲非常的爱我和姐姐,但那时家里太穷了,年少不懂事的我总要母亲给我买别人家孩子手里拿着的玩的和吃的,这曾使母亲很是为难。

     那时候,母亲养着几只老母鸡。然而也正是这几只老母鸡在那个年月为我家立下了“换取零花钱”的功劳。直到现在,当年在姐姐的带领下拿鸡蛋去供销社换糖豆的情景依然会闪现在我的眼前。

    后来上学了,那时家里的日子要好过些。可父亲母亲依旧终日劳碌着,很少有时间能够停下来休息。父母还在院子的空地上砌起了猪圈,母亲比以前更加劳累了。一天从学校回来,我搂着母亲的脖子要母亲给我买一件海军服,还说:“海军服就是海军穿的衣服,班里好几个同学都有,穿在身上可好看了。”母亲犹豫良久,很后还是用手轻拍着我的头说:“好孩子,只要你好好学习,给爸爸、妈妈争气,妈妈一定给你买海军服。”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在三翻五次的催促母亲之后很快就把买海军服的事给忘得九霄云外了,我始终是真心喜欢海军服的,但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母亲是不会给我买的。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我考了我们班很好的成绩——双百。当我一溜小跑拿着成绩单跑去找正在地里干活的母亲时,早有比我跑得还要快的同学在向自己母亲汇报成绩时捎带帮我把这喜讯提前告诉了母亲。我知道母亲是很满意我的考试成绩的,尽管她什么都没说。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正在放寒假的我当从外疯跑回来的时候,看见炕上摆着一件漂亮的海军服……

    第二天,我无意间发现我家猪圈里母亲天天喂养的猪不见了。这时,我忽然想起爸爸好像说过春节的时候,要用卖猪的钱给母亲买一件……霎时年幼的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从此,海军服成为我的至宝。平时我根本舍不得穿,就把她平整的摆放在母亲收着出嫁时姥姥家陪送的箱子中,只等开校会或是出门串亲戚时才拿出来穿。

    这天中午刚要睡午觉的时候,邻居家的大婶来了,她们家也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也跟我在同一个班上。这次来就是要给她家孩子借我的至宝海军服,说是要去串亲戚。我毫不犹豫地说:“不行,这是我的宝贝。”母亲毫不客气地制止了我,说着就要拿钥匙开箱子,我“哇”的哭了。邻居家大婶也觉得很过意不去,说不借了就走了。我含着眼泪睡着了。

     没过几天,邻居家大婶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见着母亲就道歉,说是不小心把小军(我的乳名)的海军服给烤糊了。没等母亲说话,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觉得我受到了有生以来很大的委屈。母亲不仅偷偷把海军服借给了人家,现在海军服还被弄坏了。那可是我的至宝呀!

     我不知道邻居家大婶是什么时走的,隐约中听见她说要赔我一件新的海军服,母亲说不用了等等。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对我说:“我知道海军服是你的宝贝,可你也应该知道,要是有谁还愿意舍脸去借呀。不就是一件衣服么,以后妈妈再给你买一件。”

    我没有让妈妈再给我买海军服,从此也没有再要求母亲给我买其他的东西。

    多少年来,海军服始终连同着母亲的爱在我心底深深地珍藏着,她将陪伴我走向明天,走向新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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